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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极!南极!作为一名资深驴友,笔者一直梦想去南极。好吧,其实是南极半岛,也就是南纬60度到80度之间。至于更远处,身体条件不允许,经济条件不允许,更重要的是,那里是科考人员工作的地方,外行人去了,无非就是给科考队添麻烦,给南极大陆增负担。于是,只能悻悻然安慰自己,不去也罢。不过,这并不妨碍我继续幻想。每每想到这片向往已久的大陆,脑海里总是会迸出仓央嘉措的《见与不见》,“你见,或者不见我,我就在那里,不悲不喜。”是的,不悲不喜、不焦不躁、不起不落、不淡不浓。苍穹之下,天地之外,南极孤傲地极昼着,极夜着,似乎连日月星辰都不甚在意,就那样独自壮阔着、神奇着、雪白着、冷冽着。所谓规矩南极是个规矩很大的地方。别看这里并不属于任何国家,至少没有被“公认属于任何国家和地区”,可一份《南极条约》却具有莫大的约束力。在这里,大自然才是真正的主人,野生动物拥有最多的权利。至于人类,仅仅是个过客罢了,最多也只能算是借住在企鹅家的背包客,主人家的规矩是不能破的。比如,只要进入广义的南极范围内,就要尽量避免发出声音,尤其是在周边有冰川或者动物的时候。声音太大,冰川容易碎裂掉落,离得近是会出人命的;动物容易受到惊吓,温柔如企鹅可能不交配、不产仔,掉头就跑,彪悍如鲸可能直接就彪了,一个摆尾过来,冲锋艇或翻或毁,真把人掀到冰水里泡着,也是要命的。所以,在这里,讲规矩不仅是为了保护这片净土,也是为了保护自己。又比如,在南极不仅不能丢垃圾,也不能随便带走任何东西,哪怕是一块万年老冰,或是一块石头。套用徐志摩的名句,“轻轻的我走了,正如我轻轻的来;我轻轻的招手,作别西天的云彩……悄悄的我走了,正如我悄悄的来;我挥一挥衣袖,不带走一片云彩。”不知道多年前的徐大师是否有那么一刻梦至南极,竟将一首《再别康桥》写成了一部极简版南极行动指南,被所有登上这片神奇大陆的人们铭记在心。还比如,在南极,所有野生动物都拥有最高的路权。至于人类,凑近一些可以,但不能太近,更不可主动触碰。面对企鹅,5米原则是必须的,若是在企鹅聚居的岛上,又足够好运,遇到呆萌的企鹅迎面而来,只能原地蹲下,期盼着它用尖锐的喙啄一下你的靴子,或是用那看着并不壮硕,实则非常有力的翅膀拍拍你的小腿。遇到海豹,20米是底线,别看人家肉肉的、笨笨的,好像行动不太方便的样子,真跑将过来献上一吻,人也是吃不消的;若是遇到以悍勇的象海豹,再来个传说中的耳鬓厮磨,人飞出去还算好的,骨断筋折怕才是真正的大概率事件。至于不同品种、不同体型的鲸,借个胆子试试?不过,也正是因为规矩大,所以直到今天,南极还基本保持着原始大陆的状态,我们这些生活在钢筋水泥森林里的“幸运儿”,才有幸真正一睹大自然的风情。顶着动辄8级的大风,迎着动辄8米高的巨浪,一群成年人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,咯咯地笑着。唯一不同的是,我们会用双手遮住被风吹痛的脸颊,顺便捂住已经咧到耳根的嘴和快要飙出口的叫声,只有从墨镜边缘露出来的一小截挤成深沟的笑纹,羞答答地诉说着内心的狂喜。快乐,便是如此简单。所谓放心很多年前还在上大学的时候,哲学系的一位老师曾教过我们一个词——放心。老师的所谓“放心”,是不要把心全部放在自己身上,否则人会变得计较、焦虑、自私;要把心放在“自己以外”,如此便会快乐。当年的我不懂,今天,似乎懂了。我们的冲锋队长名叫安雅,是一位德国美女。作为一名喜欢冒险的“女汉子”,她曾在“人狗比”1:5的爱斯基摩人村庄(一共有40口人、只狗)住过不短的时间,然后又跑到位于南极地区的福克兰群岛观察信天翁,在南乔治亚岛研究王企鹅。她说,以前的自己更喜欢动物。因为动物很简单,喜欢就是喜欢,讨厌就是讨厌,只要搞清楚它们的习性就能轻易判断出它们打算做什么。不像人,会骗人,需要猜。多年后,她找到了这份往返于南北极的工作。在这里,她接触了很多人,也走过了很多地方。她说,白色的冰原、蓝色的大海,看久了似乎很单调,但因为每次都会遇到不一样的人、不一样的动物、不一样的景色,所以每次来都有不一样的惊喜。而且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她重新喜欢上了同类。按照她的说法,人之所以复杂也仅仅是为了生存,这和动物们攻击、逃跑没有分别,也没那么多对与错。我们的冲锋队里还有位中国小哥,名叫赵陆洋。小哥是个北京人,以前曾在智利做进出口生意。他说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大老板,但小日子也过得风声水起,只是每天做着重复的工作,总觉得心里缺点什么。直到有一天,他来到南极,一切豁然开朗。于是,他结束了公司,成了一名船员。他喜欢这种单纯的快乐,甚至爱上了有些清苦的生活,这一切赋予他的幸福感甚至超过了赚钱。这些年里,他学语言、学机械、学生物、学地理、学开船、学格斗,还学会了射击。他说,在相对安全的南极,他只想开着冲锋艇带着一波波游客看遍南极的美景;在因为熊出没而相对危险的北极,他要做好探路工作,为游客献上一份安全又精彩的登岛回忆。至于梦想,小哥说,北极熊攻击性很强,致死率很高,若是探险队员的前站没有打好,真让游客遇到了,只有你死我活一条路可走。但他希望一辈子都不要用上手中的枪,他想保护北极熊。其实,每次休假出游,笔者最喜欢的事,除了看风景,便是与旅途中遇到的人们聊天。可是这一次,给我的震撼最大。因为,他们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“讨生活的人”,而是为了梦想放弃了原本生活的人。他们会在凌晨时分,顶着南极夏季里最凛冽的风,率先登岛,为游客们趟出一条安全的路线;会站在没过大腿的冰冷海水里,将即将靠岸的冲锋艇拉到岸边,仅仅为了不要让马达声惊扰动物;他们会在每次登岛结束后,帮笨手笨脚的我们刷洗冲锋靴,使整个船舱保持清洁;也会24小时守在瞭望塔前,以便随时呼叫或在睡觉、或在聚会的我们,几点钟方向又出现了什么难得一见的景象……这是一群把心放在南极,把心放在游客身上的人们,豁达而且真诚。所谓孤独《百年孤独》中说,“越文明,越孤独”。大体是说,人生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计,当文明发展、社会进步,人们不再需要为生计忙碌,便会开始孤独。于是,突然有一天,网络上、心底里,孤独泛滥,逆流成河。这也是我大爱南极的理由。从位于阿根廷乌斯怀亚的港口上船,一路向南驶过德雷克海峡,也就是著名的西风带,真正到达南极大陆,大约需要近3天的时间。返程也是如此。长达12天的船程,实际上只有6天是有活动的,比如乘坐冲锋艇在海上巡游,比如登岛近距离观看野生动物。而且,即便在这6天里,真正的离船时间也只有3小时/日左右。至于其它时间,最多也就是站在甲板上,看看远处的冰川以及追着船舷飞翔的海鸟。按理说,当周边只有茫茫大海,邮轮变成了孤岛,应该更孤独才是。可当我们忘却了周遭的世界,来自各个国家的船员和游客变成了对方的全部,忽然,孤独消失了。这里没有中国人、外国人,只有人类;没有你们、他们,只有我们。几杯酒下肚,甚至连语言也不再是障碍,汉语、英语、俄语、德语、西班牙语、意大利语漫天飞着,哪管懂不懂,随手比划几下,大家便会笑作一团。当然,也有很惨的时候。比如,我们过西风带的那两天,风浪只有两米高,这已经算是当地难得的好天气了。不过,大家的晕船情况依旧很严重。上船的那天晚上,餐厅里满满都是人,仅仅一天过后,餐厅里就只能看到零零星星几位了。于是,还活蹦乱跳的几个人,纷纷掏出自己从家乡带来的各种晕船药,一个屋一个屋地敲门。喝着陌生人端来的水、吃下看不懂包装的药;好不容易端着从楼下餐厅接的温水,千辛万苦地爬上楼来到客舱,结果一个浪头过来,全扣在别人身上;几个人刚刚合力把被风浪颠到地上的病号搬回床上,转脸就被另一个人吐了一身……每每此时,一群人就会傻傻大笑起来,比划着嘲笑一下对方的惨状,然后各自回屋冲澡、洗衣服,这些在现代社会中堪称玄幻的事情,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。上船第四天,国内新冠肺炎疫情突然变得严重了。船方召集所有乘客开会,表示为了科考人员的健康,我们不能按原定计划参观科考站了。小会结束之后,中国团友们的心情大多有些复杂,既担心同胞的安危,又深感遗憾。毕竟,大家来趟南极都不容易,因为疫情,他们也承受了损失。要说完全没有人埋怨,笔者不敢,但确实没有见到。笔者见到的是,无数直到下船也叫不上名字的外国朋友,主动跑过来拥抱着我们说:“中国会挺过来的”。那一刻,尽管我的身体依旧在不受控制地左摇右摆,但心里很安宁。南极稿件1的配图及图片说明图1-1:白眉企鹅正在给宝宝喂食。本报记者韩叙摄图1-2:“仰天长啸”的帽带企鹅。本报记者韩叙摄图1-3:登陆南极冰川,近距离观察企鹅。本报记者韩叙摄图1-4:我们乘坐的“海精灵号”邮轮。本报记者韩叙摄图1-5:乘坐冲锋艇在南极海域巡游。本报记者韩叙摄图1-6:在冲锋艇上近距离观察鲸。本报记者韩叙摄图1-7:可爱的威德尔海豹。本报记者韩叙摄图1-8:不知名的海鸟。本报记者韩叙摄图1-9:“海精灵号”邮轮的船长。本报记者韩叙摄图1-10:“海精灵号”邮轮上的冲锋队长安雅。本报记者韩叙摄图1-11:“海精灵号”邮轮上的冲锋队员赵陆洋。本报记者韩叙摄图1-12:“海精灵号”邮轮上的船员们。本报记者韩叙摄图1-13:阿根廷乌斯怀亚街头的涂鸦。本报记者韩叙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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